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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一些巧妙的機緣,

在兩年前有幸進入學校輔導中輟生,

當時的我只是一位小小小小小助手,

站在中途班導師的旁邊協助相關的雜事。

 

會寫這篇無疑是想起了一位曾在我身邊出沒的同學,

記得他在離開校園生活後曾前往擔任中途班輔導教師,

想當然會遇到逃學、逃家、對立反抗,或更甚至是反社會特質的學生,

雖然備感教育熱忱,但仍深感輔導工作的難以推行,

因中途班的學生家庭結構的不完整,

主要照顧者難以盡到教養的親職責任,

往往將學習,更甚至「教育」的工作推給學校一方。

再者,

學校方多以警告、記過等處罰形式對學生進行約束,

一來中輟生可能對此不痛不癢,

二來畢業前夕有銷過的勞動服務可做,

這樣的約束力看來並沒有足夠的效力。

最後,

學校方也有中輟量的考量,擔憂會被不停要求去教育局報告,

但也不知該如何讓學生們好好待在校園,

也只得用一些非學科的課程名義,

讓孩子可符合形式上的規定與要求,但內容如何做就見仁見智。

在這樣家長、學校、輔導資源、少年隊的多方努力下,

對於不良行為難以做行為調整,

對於良好行為不易做行為塑造,

多方的努力逐漸趨於疲態。

 

池旭臺(2004)讓中輟復學生成功返校的重要因素包含:

師生平日感情建立、隨時給學生留一條路、

善用同儕的支持,及擔任班級幹部等等。

這也跟我在校園裡學到的經驗不謀而合,

因中輟生的孩子們可能在家無法建立良好的依附關係,

在學校課業生活無法獲得自我效能,

只得開始向外尋求管道,

或許在陣頭、或許在其他中輟生,

試著找到自己的價值、自己可能可依附的棲地,

也試著幫自己自我增強,我被同儕認同、我是有能力的,

漸漸學校給予的支持變得不再這麼重要,

記得我輔導的其中一名中輟女生她對我說:

「我沒有回家的時候,我都跟我乾哥的朋友一起玩,

但我半夜都不敢睡覺,因為有一次我差點被他們強暴。」

我問她:「那你怎麼不回家好好睡覺,這樣就不會那麼危險。」

她說:「我不想回家,家裡好像沒人會等我。」

據我的瞭解,雖然她的父母可能不在身旁,

但是她的爺爺其實很疼愛她,

三天兩頭都會為了她跑到學校與老師討論該如何是好,

可惜的是…不是外在環境沒有人等她,

而是她的心中,她沒有感受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大人,

內在的世界反映在外在環境上,

她也失去了對重要他人的信任。

 

當我們疲於奔命中輟孩子們的不良行為時,

請先停下來,

這些棘手的違規事件只是外顯行為,

孩子內在對於家庭、社會環境,及自我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,

矯正行為之前,或許我們該先秤在孩子心中,

我們有幾兩重,

這樣的幾兩重並不是…

我是他的導師,我教出來的,所以我很重要;

我是他的爸爸,孩子我生的,所以我很重要;

我是他的貴人,糾正後才不會在社會吃虧,所以我很重要;

幾兩重須考量你與孩子間的關係已到了甚麼地步,

你是否可讓孩子感到你無條件地接納他,

即使他做了一些自己也覺得荒唐的事;

你是否讓孩子感到在寒流的冬夜裡,

即使不回家也可想到還有你這個人願意關心他;

久久沒有回到班級,同學們是否還接納他,

同儕們是否還願意不把自己當壞小孩的排斥。

唯有將「孩子」與「學校」串聯起來,

未來才有機會繼續帶領著他改變內在的世界,

或許我們沒有能力幫他課業一夕改變,

或許我們沒有辦法幫他脫離不堪的生活,

但我們仍能讓他感受到,

只要他願意伸出手,我們都願意雙手握住他、溫暖他,

只有我們在他的心中形象漸漸建立,

讓他感到原來世界中的大人們還有些溫度時,

我們才有機會做更多的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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